#清水!清水!清水!(很重要,要說3次!!!)
#以イノセントデイズ的MV為背景寫出的續篇
#像這種感覺的MV務必今後也多拍幾套來
#依舊是喜歡想太多的蘭蘭&最喜歡蘭蘭的紫紫
#BGM: SEXY ZONE-TWILIGHT SUNSET
#下次更文又是何時呢?(遠望)這裡可是被工作追趕著的人qw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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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塊在杯子裡哼出咯咯微聲,冒著泡的酒杯邊緣附上半片青檸,陣陣清新的果香伴隨龍舌蘭的酒意於齒頰留香。中島放空意識,凝視著喝了一半的酒杯,心思顯然全不在美酒之中。
來到東京不久,中島發現這間酒吧是一個機緣巧合。不像郊區,都市裡滿是繁華。沒有漫天星宿的夜空、沒有帶著鹽味的海風,換過來的是五彩十色的霓虹燈和汽車排出的悶熱廢氣。縱然他從來沒後悔為了追逐夢想而前來,只是偶然還會懷念小鎮的寧靜。位於街角不顯眼的位置,故此人流不多。看起來是小本經營,隨處可見老闆興趣的裝飾品。能讓他於急促的生活節奏之中喘一口氣,就只有這間寂寂無名的小店。
日沒薄暮之時,還沒來到適合賣醉的時分,酒吧亦沒那麽熱鬧。吧檯裡的酒保靜靜地抹著酒杯,從收音機播放出的是古舊的歌曲,倒是意外地滿有意景。柔和的旋律,凝造出懷緬過去的氣氛。望著酒杯裡的冰塊浮浮沉沉,過去的種種畫面擅自在腦海播放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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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這首歌很好聽。是誰的歌?」
「誒、啊、那是我朋友寫的歌曲。」
「不是很厲害嗎?沒有歌詞嗎?」
「沒有,他就是編了曲而已。」
數年前,中島在商場裡寫上“請自由使用”的鋼琴彈奏了佐藤以半開玩笑的心態創作出的歌曲。聽說是用這歌來參加文化祭,但後來因為沒能填上歌詞而從未披露,。
「那真的是可惜……」
「對。」
難得遇上知音人,只是話題似乎就此結束。中島本來是這樣想的,沒想到這位素未謀面的人卻主動提出協力。
「雖然有點唐突,但能讓我試試嗎?」
明明才是初見,中島卻沒能拒絕的原因是從對方的眼眸看到熱情和對這首歌的喜愛。歌曲雖然不是自己寫的,但作為一位演出者,更是作為佐藤的朋友,他從心地覺得高興。被賞識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,於是他便答應了。
後來中島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叫菊池風磨,他的爸爸也是一名作詞家。
……
菊池風磨這個人跟中島可以說是來由兩個不同世界的人,更多的時候都站在正反的方向,沒有共通點。惟獨在音樂上觀點和看法卻相當類近,甚至有些時候比佐藤、松島、マリウス還要一致。
「總覺得要做出成績的話,在我的身邊,中島是必要的。」
互訴夢想時眼裡載著的那股熱血、低沉卻附著溫柔的那道聲線,甚至是因為害羞而別開臉的那個笑容,全都深深刻劃在中島的腦海中。此刻,他真心覺得只要是這五個人,確切有著實現夢想的可能性。
然而,現實總是事與願違。
「我不去東京了。」
從菊池口中說出的這句話凍結空氣,中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晴天霹靂,被背叛、被捨棄的感覺蒙罩著內心。彷彿是他們站著的天砰失重了,沒有菊池的歌詞、沒有菊池的歌聲,他們到底還餘下甚麼呢?
……不,應該說是,沒有你我還能做甚麼呢?
縱然中島的心裡有著千言萬語,但他始終沒有開口挽留,亦不問情由。因為他知道,他並沒有阻止對方離去的能力。互不作聲,二人共處的房間裡從沒有出現如此尷尬的氣氛。明明只是相隔書櫃的數厘米,心意卻背道而馳,將兩個人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遠。
菊池的決定同時動搖了佐藤。無意間翻出寫下的新作品,角落寫著的名字裡,只有他本人的被擦抹掉,中島就意識到他想要退脫的意向。宛如悄悄燃點起引火線,蘊藏於心中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。
「不想去的人就留下,即使只有我一人都會去東京。」
這句話不僅是說給面前的佐藤,更是給出現在他身後的菊池。或許是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中島表露出如此強烈的情緒,二人都無言以對。
關係變得彊持,一直持續至合租的屋子租約期滿的那天。那天亦是說好大家一起前往東京的日子。深夜的巴士裡,乘客除中島他們就只有寥寥可數的人。等待著開車的時間每分每秒都是難堪的。與曾經一同追尋夢想的戰友分道揚鑣,理解的同時心有不甘,矛盾的感覺於心裡夾雜起來。
所以當中島看著佐藤拿著行李步進車廂便不由自主地抱住了他。他一直都很喜歡佐藤寫出的曲,對對方的音樂才能深信不疑。然後,相繼步進來的是菊池。
「能算上我的份嗎?」
追尋夢想的路上還有他們在。
論交情,中島和佐藤認識更久。來到東京後,佐藤亦跟他說過自己的真正想法。開初萌生退脫的原因是他更希望做幕後的工作,但最後還是決定回來,因為他更喜歡和大家一起討論歌曲的時光。喜歡中島的琴音、喜歡菊池的填詞、喜歡松島的編舞、喜歡マリウス的構思……
芥蒂能隨著彼此的坦誠面對而冰釋。明明就是這樣簡單的理道,偏偏應用在菊池身上,全都變得不管用。中島是懂的,這個人的存在對他來說,並非普通。不是出自同伴的情、亦不是朋友的義,而是一份名為戀愛的感覺。
從哪天開始,追尋夢想的本質改變?
從哪天開始,內心深處多了一份非分之想?
回神過來,眼睛已經不自覺地追隨著對方的身影而去。縱然最後他還是回來了,但兩個人走開的距離仍然沒有拉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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杯裡的龍舌蘭沒有減少的跡象,收音機裡播放著的歌曲一首接一首,中島沒有留意到底聽完了幾多首,只是從來店的人增多來看,時候已經不早了。
感覺到他旁邊的位置被填上,中島沒有刻意把專注分給對方,依然沉浸於思緒之中,直至對方冒昧開口地作出一個邀請。
「能陪我喝杯嗎?」
敲響耳膜的聲線成功吸引了中島的視線,扭過頭來,出現在眼前的是那個思空見慣的臉孔。
「菊池…」
「你喝的是龍舌蘭吧?品味真好呢~我剛好也有想喝的心情。」
菊池回頭跟酒保點了一杯相同的酒,中島默默將杯子送往唇邊,以防自己透露出點這杯酒的因由其實也是跟他有關。
「你怎麼會來了?」
充斥在思緒中的人物貿然出現眼前,耗盡心神裝模作樣,連自然應對都比想像中還要花氣力。只是,反觀眼前的人神態自若似的,讓中島覺得心有不甘。
「……我只是路經進來就遇上你而已。」
額角上的薄汗依稀告訴了中島這並不是事實的全部,而且說不定菊池在找他…但為甚麼呢?
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,菊池被他看到不自在,偷偷望了過去,對上目光後又逸開視線,不好意思地撫撫鼻尖:「いや…我的確在找你啊!」
「為何?」
「松島他們說聯絡不到你,擔心你迷路,就讓我出來找你…」
「まったく、又不是小孩子……」
中島進來後一直都沒看過手機,將調成靜音的手機掏出來一看便發現的確收到他們的來電或信息。只是,沒有出現在當中的人卻直接了當地坐在他的旁邊,舔舔唇從容不迫的喝著剛呈上來的酒。
「說起來,我們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喝酒。」
剛認識的時候就只有他們成了年,偶然會在房間裡喝著罐裝啤酒,促膝長談。對夢想的憧憬、對歌曲的看法也好,無聊的笑話、沒傷大雅的鬥嘴也好,留在記憶中都是一段段美好的時光。
那時在一起是如此理所當然,現在坐在旁邊卻像是隔著看不見的牆壁。
兩顆心一旦走遠了,就不知道要如何重新靠近…
「…只要你希望,我任何時候都願意奉陪。」
悄悄在臉上刻劃出的笑意,縱然聽起來是不服輸的一句,但中島彷彿看到菊池眼裡存在了他解讀不來的柔情。
その目差し、勘違いしちゃうそう…
勘違いでも一夜だけこのままにいて
閉上眼,整理著自己的思緒,中島拿起杯子跟菊池乾杯了。今晚的伴酒小菜是對方說的玩笑。普通的玩笑總是輕易讓他笑逐顏開。要說是他笑點太低,倒不如說對方太懂得如何逗他較為貼切。
醉意從不於酒,獨自一人老是喝不完的龍舌蘭,多出一個人時不知不覺喝完了幾杯。認識了菊池風磨,讓中島明白一拍即合的意思。明明就是處於兩個不同世界的人,碰在一起時產生出的火花卻是這麽美妙這麽吸引。
獨處的時候並沒有想像中的尷尬,與他的相處都是一如既往的愉快,中島暗暗地放下心。偶然用眼角偷偷注意對方的同時,亦會發現對方其實也在偷看他。然後,扮作不慌不忙地把視線移開,腦裡又擅自地開始了胡思亂想。
「もう~喝到這裡好吧?感覺都喝了不少。」
「誒、但我還不想回去……」
菊池的酒量應該不差吧,中島從沒見過對方喝醉的樣子,每次都是適可而止。亦是如此,他覺得在對方面對喝多一點也沒所謂吧。
「這樣喜歡跟我待在一起嗎?」
彷彿心裡所想的都被他看穿了,面對菊池開的玩笑,中島倒是抿抿嘴搭不上話,心虛讓心臟跳動漏了一拍。然後,對方的笑意似乎又加深了:「好吧,不過攝取過量酒精對身體不太好啊。既然你還不想回去,那就陪我去一個地方吧!」
菊池沒有說出目的地,中島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了,還不聞不問的跟著他。
もうちょっとでいい、そばにいてさせて
……
整齊潔淨的房間,純白的床套連同被子枕頭看起來都毫無污垢。簡單宜人的擺設感覺舒適,惟一叫人在意的是那個分隔開房間和浴室的不是牆壁而是玻璃門。這種一攬無遺的設計的確能增加空間感,但反過來說就是不簾子拉上的話,坐在床上的人就能觀看浴室裡的人洗澡。
這是甚麼惡趣味?中島一邊吐糟著一邊在房間內左看右看。說到這點,把他帶來這裡的菊池大概也不太正常吧。
「為何要來這裡?」
「之前朋友告訴我,我就想來一次。」
別把旅館說到像觀光景點一樣,好嗎?中島白了他一眼,然而面前的人依然若無其事似的。
「這種地方,不應該是帶男人來吧!」
「沒關係,反正又不會少一條毛。我又不會對你做些甚麼啊!」
總覺得心情複雜起來,菊池肯定不知道他對他的感覺卻是包括了這種事的喜歡。揚言不會損他分毫明明是理所當然的,但心裡卻有一絲失望。說不定不怎樣正常的不只是對方呢!
「あれ?難不成你不是這樣想?」
菊池挑挑眉,不論嘴角還是眼尾都附著不懷好意的意思,一點一點的靠過來。「はあ?我才不像你這樣好色。」中島翹起嘴,把他推開回頭步進浴室:「滿身都是汗,我去洗澡。」一口氣把簾子拉上,最後不忘給坐到床邊的菊池一個鬼臉。
清洗過後,他仍然平常地躺在床上看手機,中島不以為然地拿起吹風機到鏡子前。各自做著自己的事,不用刻意搭話亦自然的待在一起,這是他們一貫的相處模式,只是,自來到東京以後,這一切對中島來說都恍如隔世。相比初初和對方共享房間的狀態,現在更多時候都是五個人睡在一起。
理應沒有甚麼不好,但中島的心裡卻有種莫名的寂寞。
「我也去洗個澡,你想睡就先睡吧。」
「誒?今晚不回去嗎?」
事實上從菊池將他帶到這裡,中島就做了今晚不回去的假設。但出於甚麼因由、抱有甚麼下心,他看不清摸不通。
「我跟勝利說了,沒關係吧,偶然外宿也無妨吧。」
完全無法構成理由,然而中島亦不知道要如何追問下去。怎麽辦、一切彷彿都按他所想的美好而發展。
難不成你跟我一樣,只是延長獨處的時間……?
望著被合上的浴室門,中島甩甩後勺,試圖把自己從想得美好的思緒裡拉回現實中。
為讓自己減少胡思亂想的機會,中島開始在房間裡探索著。老實說,他才初次到來這種地方。進來前,他看到酒店的宣傳海報寫上“不一樣的享受”,似乎這裡每個房間都不同的主題。他們來到的乍看如此平平無奇,只有雪白的四面牆。中島想著的同時,浴室不知不覺寧靜起來。
「你還醒著?」
「っ、……」
回頭望見那個剛從浴室步出來的人,裸裎的上半身附著線條分明的腹肌,水滴於濕漉漉的髮端流到身上,劃出一道道痕跡。明明都是相同的軀幹,但此情此景難免會讓人有過多的暇想,中島尷尬地別開視線。
「我剛好想睡了。」
「那就正好,來!看躺著吧。」
「誒?等等……」
漠視他的反抗,菊池二話不說便拉著中島到床邊,讓他躺下來。揮之不去的思想在不明所意的行為下不斷往奇怪方向發展。菊池帶著邪魅的微笑靠近,惹來中島的心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。說不定連臉也燒紅了,他擅自將這都歸咎於醉酒。
啪!
想得太多的下一秒響起了清脆的聲音,然後房間頓然變得昏暗一片。關上燈光後,視覺都不管用,只能聽著窸窸窣窣來推斷菊池的動向。
「你在做甚麼?」
「稍等一會。」
啪!
聽見另一道清脆的聲音後,眼前的漆黑裡出現了一點點光芒。純白的天花在失去光線後幻化夜空,點綴於它身上的是投影出來的繁星。滿佈夜空的星塵及互相連繫起來的星宿。是星像儀啊,這個房間的主題就是它。
中島望著眼前的光景說不出半句話。縱然美麗得並不真實,但滿載於內心的是叫人窩心的感動。感動不只是因為美景,還有那個人為他所花的心思。
旁邊的位置下沉,隨即傳來菊池的聲音:
「不像鎌倉,東京太亮了,不容易看到星星。」
「所以你才會把我帶來這裡…?」
「希望稍微提起精神就好了。」
中島從沒有說過,其實很喜歡菊池的聲音,尤其窩在被子裡想睡卻不睡的狀態下,那種輕柔又帶有魅力的磁性聲線,總是使他不自覺便順著對方的意。
「……誒?誰啊?」
「這裡只有你和我吧。」
「甚麼一回事?」
「來了東京之後不是一直都悶悶不樂嗎?」
沒想到菊池一直都把他的變化看在眼內,只是現在又叫他怎樣說出悶悶不樂的原因就是眼前的你呢?
「……沒有特別。」
心虛的嘟嚷,音節消逝於星斗之中。沒有對話的空間,只有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呼吸聲,彷彿在享受被夜空包圍的感覺。
中島憶起離開鎌倉的前天,他們坐在長椅上仰望著的那片夜空。本以為這會是最後一次望向同一片天空,現在即使沒有夕夕海風,但依然有他相伴在身邊。
「吶、」纏繞於心的鬱結在愣神之間不知不覺來到唇邊,中島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下去:「最後,你為何還是來了?」
那天的深夜公車中,佐藤的出現對中島來說某程度上是預料之中的事。他的去意並沒有想像中的堅決。反觀,菊池不是輕率決定的人,他清楚知道自己沒有能阻止對方作任何決定的能力,所以菊池的出現才是最出乎意料的結果。
讓靜默蔓延,中島以為菊池不會回答,然而他又聽見了一道懶慵慵的聲線,很喜歡的那道聲線。
「沒有你想得這樣複雜,我只是覺得這裡有值得留下的人和事而已。」
或者是受到眼前的星空影響,就連旁邊的人和聲音都顯得如此虛無縹緲。
「我不希望看見有人哭著說即使他一人都會去東京;不希望看見有人歸還借出去的CD時還滿臉不捨的不願放手;不希望那個笑容明明最好看的人天天愁眉苦臉。這已經足夠構成讓我留下來的原因。」
這是第一次,中島聽見菊池的真心,而且都是往好的方向順延。只不過希望能保持現狀,他從未想過要揣測對方的心意,他不是雙向也好,只想將這份心意永遠藏於心底。然而越是這樣盼望著,二人不知不覺就越來越靠近。
啊~果然並不簡單啊。
「……才沒有哭啊!」
就連反駁他的說話都變得虛張聲勢,旁邊隨即傳來了幾聲輕笑。
「是的是的。」
「不過……、謝謝你。」
相隔這張床上數厘米,但中島覺得這夜他們的距離比這還要近。把這個人放在特別的位置果然就是必然的,他亦知道對方同樣地將他放了在這個特別位置。有些事不用說出口或者會更好,你懂我懂就夠了。
「……但是,兩個大男人來這些地方甚麼都不做,果然很惹笑呢!」
原本只是換個氣氛故意開玩笑的說著,中島冷不防菊池「那現在就做吧。」的回應。來不及反應,眼前的一片星空已經被對方的臉取代。
垂下來的前髮撓著他的臉頰,有種酥癢的感覺。總是藏於瀏海之下的一雙瞳孔映照了星像儀的光芒,彷彿是觸不可及的星光。隔著鏡片,在這個距離下注視著,那道往日不願直視他人的目光宛如讓中島著了魔一樣。對於菊池突如其來的行為,他只是愣住了,動也動不來。
緩緩提起手,菊池用細長的手指摘去他的眼鏡,不斷加快拍子的心跳使中島無法冷靜地理解現狀,彷彿還感覺到指尖撫了撫他的臉龐。從吐出的氣息能知道對方也帶著相同的鼓動。失去鏡片的輔助,視線模糊旁邊,只能清晰地看見眼前的人。
慢慢的靠近,像是要接吻的節奏。這一吻,說不定會影響他們的關係,但中島不想拒絕。喜歡的人靠來索吻,試問又要如何拒絕…內心的糾結還沒有得到解決,雙眼已經本能地合起來期待著。
只是,被空調吹得有點乾燥的唇瓣遲遲未得到對方的滋潤,帶著疑惑地張開眼,率先主動的人卻憋不住笑起來。
「噗哈哈,你真的打算想做嗎?」
還笑得氣也順不過來,菊池幾乎要整個人壓在中島的身上。不岔氣,帶著力度在對方的肚子上記下一拳,換來洩憤的一聲叫痛。菊池倒回原本的位置,大概會感覺到一點點疼痛,但不至於留下傷痕。
「睡覺!」
中島拉起被角翻過身背著對方就要睡。很氣,真的氣死人!將人家的心意玩弄於股掌中、但……他是知道的,剛才凝視著那雙深邃的瞳眸裡其實並沒有半點玩笑之意。
「……バカ」
小聲嚷著,嘴角卻不相符地牽起來。就這樣好了,順其自然,看看能走得多遠。中島合上眼,今晚似乎會做個美好的夢呢!
***
開初並沒有任何的計算,把中島帶到旅館也只是因為他喝太多了。既然他不想回去,至少找個能給他休息的地方。
菊池一直都知道,中島的心意。他何嘗不是將對方的一切全都納於眼中呢?說服到家人讓他追尋夢想,事實上,或多或少都是藏著了私心。意見分岐而影響到二人的相處,或者來到東京後還是悶悶不樂的神情,他全都記在心中。
想再次看見你的笑容!明明笑容跟你最般配……
所以當松島說他聯絡不到中島時,菊池二話不說便出外尋找他。的確是個有勇無謀的行動,還好他記得佐藤說過中島最近好像發現一間氣氛不錯的酒吧,於是果然在這裡找到了。
伏下眼的中島看起來有點寂靜,這樣雖然太自視過高,但菊池知道能讓他露出這種神情的原因無容置疑就是自己。仔細一看,中島點了的酒也是他很喜歡的龍舌蘭,彷彿肯定了這點。
でも来てよかった……
一直都想將二人的距離收近,現在正好就是一個契機。經歴過分歧,彼此的本質依然沒有改變。隨便說出口的玩笑已經能逗得他抱腹大笑,只是,今天的中島有點不同。
--「誒、但我還不想回去……」
--「這樣喜歡跟我待在一起嗎?」
那道聲音、那個不經意的小動作、那張被醉意熏紅的臉頰,怎麼你看起來特別可愛……
受不了他這樣的模樣,原本並沒有計算的行動似乎不知不覺變得別有用心。
……
菊池醒過來時還聽見一道平穩的呼吸聲,不、說是聽見,倒不如他還能感覺得到。帶著規律的吐息一口一口輕輕呼在他的臉上,偷偷看一眼,果然是來自比想像中靠得更近的睡臉。
即使他們曾經睡在同一間房,但他不常看見對方的睡臉。自問不擅長早起的菊池幾乎都比需要上班的中島晚起床。再者,雖說是在相同的房間,但像這樣睡在同一張床上的事倒是從未發生過。
老是擺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,但菊池知道中島並不如眾人所想的堅強。
吶,告訴我更多你的真心吧!
我想知道最原本的你!
睡得毫無防範的臉讓菊池憶起了昨晚的事--跨在對方的身上,不是穿過鏡片而相互注視著。中島或者並不瞭解在合上眼期待一吻降臨的樣子到底有多衝擊,更加不知道菊池比他想像中更喜歡他。
但,我們還有比戀愛更重要的事要實踐啊~
指尖微微撫過那片豐厚的唇,然後貼回自己的唇上。陪伴著他渡過暮光日落、看過漫天星光、迎來拂曉黎明,菊池將與他的時光全都藏於心裡。
「這個吻,現在還是先暫緩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