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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灑落在地板上,外頭微風吹拂樹葉沙沙作聲,大自然的聲音將成亮的意識帶回來。緩緩睜開眼,想不起自己到底何時睡過去,亦不記得自己到底怎樣整理身上的衣服。昨夜的事跟夢境一樣不帶半點真實感,但腰背的痛楚卻不像幻覺。皺著眉頭,勉強挪動一下就能看到側旁仍在熟睡,丸山的臉。回憶被喚起來,對,他們越軌了。之後到底應該要如何相處?二人會從此變得生疏嗎?

 

輕手輕腳爬離床舖,成亮扶著牆來到浴室洗個澡。感覺腰痛還沒有減退,就想到不如去泡個溫泉。看到丸山還沒有起來就溜到外頭的溫泉裡去。昨晚到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,根本就看不到附近的景色。沒想到原來在林立的樹木內泡溫泉有另一番風味。大自然讓人放鬆心情,成亮自然而然就開小差了。

腦海內回憶起昨晚的片段,現在的成亮即使感到煩惱,但並不後悔。不知不覺放空了的思緒被拉回來,只因為突然有個身影靠近自己,還坐在身旁。理所當然,那個人就是丸山。
“早上泡溫泉也不錯!”
小小的空間擠著兩個人,泡溫泉固然就是一絲不掛。明明昨晚甚麼都做過,此刻成亮還是會尷尬得視線只敢往前投放。
“嗯。”
啊……總覺得體溫又過高了。
二人驟然沒搭上話。在丸山的角度看起來或許是自然的沉靜,但在成亮的心中,寧靜彷彿要把亂崩的心跳透露出來。雖然早就預想過後果,但面對時還是叫人不自覺地想逃避。
“我好了。”
落荒而逃。然而,他卻錯過了丸山眼眸中的寂寞。

 

~ ryuhei  X shigeaki ~ ryuhei  X shigeaki ~

 

因為成亮在中午有工作的關係,沒怎麼逗留就乘新幹線回東京。回程的車箱內,即使合上眼但意識還是異常的清醒,甚至是耳機播放的音樂也似乎清晰地聽見。不知道自己正擺著一副怎樣的臉,但大概也不怎麼好看,不然丸山的指尖就不會撫上自己的眉心。暖暖的體溫,也令他覺得煩惱遠離了一點。明明你就是自己煩惱的根源,親友這個角色還能若無其事地演下去嗎?成亮心想著。

 

突如其來的旅程完結了,接踵而來的是密集的工作。幸好二人不是在同一個組合,至少能讓成亮專心的工作。
“シゲ,等下去吃飯嗎?”
最近總是有相同工作的小山向他提出邀請,但成亮只是搖搖頭的拒絕。見狀,愛操心的小山一臉憂心似的說:“你最近看起來很煩惱。”
“啊,有嗎?我沒事,你放心。明天見。”
原來已經表露出來了,成亮用笑容胡址過去。不讓小山追問下去就提著包包離開了。

 

步出大門,成亮提出手機來,誰知剛好就收到丸山的來電。他多番猶豫後,還是接線了。
“シゲちゃん,你很慢。”
聽筒傳來丸山充滿朝氣的聲音,內心卻彷彿有點揪痛起來。自上次見面後,二人就再沒會面。即使不時也會收到丸山的吃飯邀請,但幾乎都被他用工作搪塞過去。或許算是有意無意的逃避吧。
“抱歉,剛才在忙。”
“現在往你的右邊看看吧。”
按著丸山的意思,出現成亮眼前的正是他本人。輕輕揮著手,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。掛斷線,對方往自己的方向走來。
“抱歉,我擅自跑來了。”
成亮搖搖頭。
“你怎麼會來?”
“太想你就來了……”
像這樣的情話其實也聽過不少,但成亮此刻卻幾乎要相信了。彷彿因為沒見上面,對對方的感情沒減退反而膨脹到快要掩飾不來。默不作聲,丸山又緩緩開口:“就是說我不來的話,大概就見不到你吧。”
隻字片話宛如帶著陣陣憂傷。事實上,越軌的人是自己,沒資格出現在你面前的人應該是自己。
“對不起,我喜歡上你,感覺已經不能再以朋友待在身邊……”
成亮垂著頭,不想對上丸山的視線。
或許會被拒絕吧。即使事到如今,但作為成年人,這些事還是能當作一宵幻象的通通忘掉……
“就是說我不是如此隨便的人,シゲちゃん也是。所以不能以朋友的身份待在我身邊,那就請以戀人的身份留下來吧。”
成亮幾乎不敢相信對方的話。

 

即是說,我們是兩情雙悅嗎……?

 

猛然抬頭,對上丸山投來的視線。如此溫暖,如此直率。之前所糾結的事仿似沒存在過,其實對方早就默默牽上了自己伸出的手。
只要和你在一起,要到哪裡也沒關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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